在那邦现场：赌场调查—晚上8点我们依然在干活

8月3日，我终于第一次见识了那邦的赌场，因为我们在这边进行娱乐场所人员的健康调查。那邦的8点，天色还未晚，就算不凑近灯光明亮处，也依然看得清白纸上的黑字。

 赌场的负责人跟我们接头后，刚好是第一拨人员下班，还没来得及吃饭，就三三两两给拉过来做调查了。十几个女生，都是穿着白色衬衣和深色裤子的工作服，清一色把头发扎成马尾，清清爽爽的样子。仔细看来，似乎她们的脸上也只是略微敷上一层薄薄的粉而已，有个姑娘脸上的雀斑非常张扬地点缀在鼻翼。与我在影视上见到的荷官和赌场人员妆扮相似。

幸亏这边的女孩子大多会讲汉语，我便感觉到一阵轻松。我随意调查了三位工作人员，两女一男。

第一个女生稍稍有点拘谨，眼神并没有望着我，而是专注地盯着我手里的笔。她生怕说错了什么，也生怕我写错了什么。我刻意地读慢了些，看得出来她有些不懂，然后换个较为通俗的说法，她便犹豫着，或边说“是”边点头，或边说“不是”边摇头，此外半句话也舍不得多说。

她大部分的工资都是汇回家里去的，尽管工资不高，她也不大满意这个工资，但是她还是在这边工作了两年多。

第二个女孩子当天刚好感冒了，聊天时不时微微咳嗽起来，甚至暗暗地摁捏着鼻子。她安安静静地回答问题，并有些畏缩地排队等着验血。“我最怕验血了，能不能不验血？”她拉住我问，尽管我告诉她，验血不痛的，可是连连咳嗽了几次的她，还是成为全场唯一一个接受了调查却没有血检的女孩子。至于她什么时候走开的，我也不知道，因为我在问着第三个对象，一个头发染着黄颜色的男生。 

男生是1987年的，模样普通，看上去却还算老实人。他毫不犹豫地承认他身边的人有人吸毒，圈子相当杂乱，但他并不想去碰海洛因；他也笑嘻嘻地表示有些时候还是会小赌一番，在我的引导下，他却终究没说出何为小赌何为大赌。可能是男性和女性的心态不同，他理直气壮地告诉我，光是抽烟、游戏就花掉了他的工资了，怎么还有钱寄回家里？

我的同事们，都在抓着笔头拼命做记录，黄正辉、Naw ja在给工作人员弄血检。这份调查跟之前的务工人员调查是一致的。问题非常详尽，足足有四页纸那么多。我后来算了一下，除了我之外，几乎每人要找5个以上的人做调查。我们同事做的基线调查是一份重复但是极其考验耐心的工作。

随后，我稍微进赌场逛了一圈。赌场很大，但是因为不景气，只开了一桌子，应该是买大小，大约好几十个人围着观看，真正下赌注的也不多。